小屋明显是冲洗照片的暗室,蒋白想把人抱出来,但绳子绑太紧,将人拴在床腿上。他奋力扯开绳结,再去拆伏城嘴里的东西,一个黑色的塑料球把他的嘴角撑红。

口水流了满手。蒋白把人拖出来,显然是有高浓度的乙醚让伏城短暂昏迷了。这个姿势也没法抱他,大腿小腿折在一起绑住的,手上也勒了几圈。

“伏城!听得见么?”蒋白扯开他的校服,撕了重德的短袖,布料上全是酒精。他一下下摸着他的额头,用手扇风。

“我气消了,你给我醒醒!”蒋白的眼睛被乙醚熏湿了,“伏城?”

扇了几十下,长时间浸泡在乙醚环境里的人终于开始深呼吸,胸口起伏着,轻轻叫了一声师哥。

小梨涡又回来了,蒋白一下坐倒。

伏城闭着眼喘气,好久才有力气。手里攒着力量可怎么都挣不开,胸口发闷,眼睛也不舒服。

鼻子最难受像被捅破了,总有铁锈味。脑袋里嗡嗡响,可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哥的脸在眼前晃动一刹,又消失了。

眉毛浓密,刘海比3年前长,有时能遮住眼睫毛。双眼皮特别利落,内窄,外深,鼻背不是板直,从眼中开始带一点弧形。不笑的时候很冷静,笑起来才不沉稳。

“师……”伏城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声音,师哥的脸就不见了。眼前有了光,他呼吸变急,想伸手抓那身朱红色的校服。

一把椅子砰地飞出几米,蒋白踹的,又抄起来砸碎客厅穿衣镜,再抡起来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