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镜的另一头,一时没了声息,半晌,鬼皮程征慢悠悠地开了口:“你怎么发现的?”

何太哀“哦”了一声:“因为,乌鸦君讲话并不这样,你扮演它,太过拿腔拿调。大概你觉得它是白痴,又觉得自己特别聪明,所以才会如此,过于急切地降智,未免太过不自然。”

鬼皮程征:“哼。”

何太哀:“那么,你方才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鬼皮程征冷嘲道:“你不是很能猜吗?不如猜猜我说了几分是真的。”

何太哀缓声道:“其实,我觉得你之前说的有一句话很对。我们为什么要做敌人呢,我们明明可以是盟友。”

鬼皮程征一听,顿时连成年人撕破脸后依旧维系表面平静的冷淡也不要装了,直接恶声恶气道:“那之前又是谁背叛我!”

何太哀叹了口气:“我们是当时没有谈拢好条件啊,你要杀‘新娘子’,这一点我是不能答应的。”

鬼皮程征冷笑:“我早该知道你和那‘新娘子’……哼。先前梦里你跟乌鸦君说你和‘新娘子’有仇,乌鸦君信你信了十分,连带我也信了三分。现在想想,呵呵。你的真名是‘何太哀’,对么?别否认,我刚刚清楚听到那‘新娘子’就是这么叫你的。既然‘何太哀’是你真名,那为何梦境里,‘新娘子’看见你这鬼王的时候,喊的也是‘何太哀’?你当时随身带着镜子,我可是全程都听得一清二楚,别想抵赖。”

何太哀不动声色道:“你想说明什么?”

鬼皮程征:“别装了,‘新娘子’梦里见你,你在梦外又死命保他之命,真是好一个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