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常年躲在阴暗处见不得人的动物,突然被置于阳光之下,那是本能的反应,与白语一起被捆缚着的小矮子,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试图阻挡外界的目光。

蒜头鼻的男人冷笑连连,他跟随人群移动,在白语和丑得离奇的小矮子两人被架在高台边缘时,这个男人凑近了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小杂种,当初要不是我收养你,你他妈早就死了,你这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的脏东西!”

“叔叔,我不是……”

蒜头鼻的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到那丑八怪脸上:“背着我动这种手脚?呸,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也最恨动我的东西。”

“你喜欢旁边那小贱人是不是?”男人目中恶意几乎凝成实质,“我成全你,你们两个一起去死吧!哈哈,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全毁了!”

他如此说完,一脚踹在小矮子的膝盖上,将人踹下了高台。

同一时刻,另一侧的白语,也被人推了下去。

“嘻嘻嘻……”

高台上被人拥簇着的花长老大笑起来,她——或者说可能是他,他的声音已经褪去了当时初见粗嘎难听的状态,变成了一种很清脆的音质,但多少有点雌雄莫辨,有点像是声音低沉的女声,也有点像是过于轻亮的男声。

被挂在木桩上的绳索两端,分别吊着两个人,因为两端承重差不多,只不过碎脸的小矮子跌下去得更早一些,所以两人处在了差不多的一个悬空水平面上,但小矮子更靠下靠近地面一些。

绳索之上缠满了血迹,有新鲜的血液滴滴答答落雨一样撒在白语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