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哀循声看去,就看到钉住那人的彼岸花疯长了一丛,艳红妖异的花朵吸饱了血,仿佛轻触一下就会破裂碎成血珠。

“白羽!”

何太哀一声爆喝引得少年鬼物发出一串恶劣的笑声:“这里是我的国度,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杀人,你以为拦得住我吗?你的这个黑色‘乌龟壳’最好拿掉,不然我就让‘尸花’把他们一个个都吸成人干。”

扬手褪去黑玉,四周森冷的灰雾宛如云海似的涌来,但它们在聚拢的一瞬又退散开去了,仿佛在场存在令它们畏惧的天敌一般。原本似是经年不散的灰雾,居然畏之不前,以至于在众人面前留下了一大片空白无雾的空间,也就显现出了造成眼前场面的那个“起因”。

肮脏、狰狞、怪异的巨大肉物,蛇一样蜿蜒交错缠绕,离众人最近的那个肉怪几乎嘴一张就能将何太哀整个吞下。黏液也似的口水混着利齿缝间的肉渣血迹,滴滴答答地从怪物的口中流落。而正是这样可怖的肉怪的脑门顶上,盘腿坐着少年面貌的白羽。

何太哀冷着脸:“你想怎么样?”

白羽笑了:“我倒想问你想怎样。为什么你处处和我作对?”

何太哀:“我从来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反倒是你一直看我很不顺眼。”

白羽哈哈笑起来:“我没看你不顺眼,我一直觉得你挺有趣的。”

何太哀:“那我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很有趣。”

“为什么?”一条肉须自地面盘升上来,它显得比其他的肉物都要细幼,仔细一看,其顶端如同植物结果一般地坠着一颗“人面心脏”,可不正是白羽的姐姐白语?

少年鬼物将“人面心脏”单手接住,他另一只手伸过来,虚虚地笼着心脏表面,而后抬头看向何太哀:“我是不明白,你是鬼,为什么处处和人在一起,和他们厮混在一起有什么好处?”他说,“人总是寻求同类,鬼也应当跟鬼在一起。如果你加入我,那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