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天师府的人。”
何太哀这时才注意到,虞幼堂右耳那枚标志性的银杏耳钉,那枚金色的天师府“魂钉”,居然真的没有了。
他心里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膨胀着塞满了他的胸腔,堵得他一时说不出话。
虞幼堂垂眸看着何太哀:“你变成这样,有我一份责任。”
“责任?”何太哀再也维持不了之前无所谓的态度,他描述不出这一刻听到所谓“责任”发言的感受,像是被冒犯到,又或是别的其他什么的,他在瞬间变得像一只刺猬,情不自禁地竖起身上的刺,冷笑,“虞幼堂,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变成什么样子,关你……”
虞幼堂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猝不及防地靠近过来,抱了抱他。
这是一个安抚性的,像哄小孩儿的拥抱。
虞幼堂下巴抵在何太哀的肩头,他轻声说:“如果你想放弃生命,我希望你放弃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活得太久活够了,而不是因为你被击垮了,活不下去。”
何太哀剧烈挣扎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虞幼堂的怜悯。这一点怜悯之意,简直比刀刺更让他感到难以接受,那让他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堪感:“你在可怜我?我用得着你可怜?”
“我不是可怜你。”虞幼堂突然说,“是我喜欢你。你一直知道的。”
何太哀:“……”
何太哀在片刻的呆滞之后,他有些恼羞成怒的:“你干什么!突然说这种话是想干扰我的思路吗!”
虞幼堂将何太哀抱得更紧了一些,但在何太哀用力挣扎之前,他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