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那凌厉的目光扫过,黑衣人立即不敢发话了。直到经过宅府大厅。

“还有一件事。”

他犹疑道,“监控显示那个人已经离开了,真的不用干掉?”

季启铭没回话。

“恕我直言。就算他真跟其他两家没有关系,也难保不会把昨天看见的事说出去。我担心会妨碍您……”

季启铭忽然开口:“你跟我多久了?”

黑衣人:“快一年了。”

“一年。”季启铭停步,转头看过去,“果真是有些长了,越来越有主人样。”

黑衣人脸色变白。

季启铭:“昨天审讯结果也告诉你上司了?”

这人脸色更白,倏地跪下:“季先生,是我错了!那位只是担心有人陷害他,挑拨您跟他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大厅内还有许多佣人,从季启铭出现的那一刻,立马都停下了手上动作。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抬头。

季启铭垂眼,俯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这种姿势他并不陌生。

小时候是他对别人。而长大以后,则是别人对他。

“嗯,别担心。”

季启铭语气温和。

“只是工作时间太长,应该给你放个假。”

“季先生、季先生!”黑衣人惊慌失措,爬着要去抱人大腿,“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见钱眼开!但我真的没有出卖您,给出的都是微不足道的情报。您才是我上司!先生,原谅我、原谅我!”

季启铭避开男人的触碰,下巴微抬:“带走吧。”

其他几名黑衣人立即行动。他们打扮与此人相似,都是一身黑西装。对于处理曾经的同伴没有一点儿犹豫。

此人死命求饶,却还是被无情带走。

大概从今天以后,宅邸里再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物。

厅内恢复宁静,季启铭离开了。

片刻后,佣人们终于有了动作。他们神情自然,就好像没瞧见刚才发生的一幕。

屋外传来引擎音,载着主人的轿车驶离。

直到这时,才有人长长吁出一口气。

“吓、吓死我了。”

一位刚来不久的佣人肩膀垮下。

“我还以为季先生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么狠。”

另一人问:“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给的工资高啊,福利也很好。虽然规矩奇奇怪怪的。”

比如不能去看主人的脸;主人在家时不能进主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