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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结果?”

“回殿下,从打斗招式和残留痕迹判断,潜伏在大路上以锐箭射杀女护卫的箭镞,为淬火所制,像极了北冽新铸样式,但沿用的小型连弩则是西境所出。

“而与豹子搏斗的刺客,四人负伤逃脱,两人死于利爪尖牙,佩戴了赤月国饰物;细辨体貌特征,又存有不少疑点……”

“这就对了,”夏暄冷笑,“暗中阻挠联姻的,为冒充北冽的赤月国人;想要谋夺本宫性命的,则是伪装成赤月国的宣人。”

“为何搞那么复杂?”甘棠狐惑。

“这两伙人各怀目的,既有合作,又不完全信赖对方。大概预料未必能两方得手,才整了这么一出。”

“殿下,此事颇为棘手,要不叫我姐一起……”

“我倒是想,可她不乐意。”

主仆二人陷入沉默,如遭思忆纠缠,心有余悸。

缄默须臾,夏暄沉声下令:“继续查,走私案也好,香铺子也罢,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此外,从东府调人照料豹子,切莫懈怠。”

甘棠应声,出了地牢后,瞬即恢复冷漠眼神,闭口不言,以手势吩咐下属,双手舞得飞快。

夏暄倦极欲眠,草草吃了碗酥酪,终究放心不下,决意亲自到隔壁客居问明情况。

沿着修竹碧桃步入院落,他穿过浦池上的石桥,放眼望去,院内空无一人。

细问才知,那年轻“女官”疑似受了风,而仆从都被调去准备晚膳,贴身侍奉的姑娘忙着拣药煎药,只留一老妈子门外看守。

夏暄扼腕叹息:终归还是怠慢了九公主。

他命甘棠速去请大夫,自己则领老妈子推门而入。

孤灯下,晴容侧卧于木榻上,双目紧闭,娇颜潮红,额角汗滴如珠。

所穿宽松蚕丝寝衣为男子样式,正是他放在此园的备用衣裳,因薄汗晕染,黏贴肌肤,呈半透状,分外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