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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宫人端来温酒,齐子翱取了,双手呈给夏暄:“殿下文武兼备,子翱好生惭愧。”

“驸马见笑,本宫那点微末技艺,岂能担得起‘兼备’二字?”夏暄一饮而尽,摆手命仆侍退下。

郎舅二人四目相对,各自脸颊烫灼。

齐子翱为靡丽不堪的想象,以及难以启齿的窘迫;夏暄自知与九公主并无苟且之行,但先一夜阅览那堆纠缠姿态,梦里模糊影像莫名有了参照。

天知道今日的他有多努力保持端肃,才不至于羞死在那少女面前!

这一刻面对妹夫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深知隐瞒无用,干脆主动交待:“那日之事……驸马且当没发生过,本宫巧遇一宫女,唔……没别的,只是多聊几句。”

他快编不下去了。

齐子翱将信将疑:聊几句,非要躲起来聊?聊什么能聊到气喘吁吁?殿下欺负我至今没真正当上驸马,糊弄我?

“臣仿佛曾闻玉珠子轻敲之音,且为软玉声,乃至上号的和田白玉才有此音。”

“……”

夏暄心下暗忖:这家伙博学,可不好蒙混。

他灵机一动:“本宫赏的玉簪,你别管了!”

“臣绝非有意僭越,”齐子翱深深一揖,“只是……惶恐,还望殿下切莫重蹈二郎覆辙。”

夏暄一怔,眉宇间闪过复杂难言的忧与悸。

“二郎”,是齐继后之子,永平郡王夏昂,既是夏暄同父异母的二哥,也是齐子翱的表弟。

有关二皇子从储君人选沦落至郡王的因由,圣旨上只有寥寥四字——行至不端。

知情者大多含糊其辞,无非怕污损了天子颜面。

夏暄想起二哥所为,惴惴之情流转于心,抬手拍了拍齐子翱的肩。

“未至于此,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