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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暄万没料到弟弟突然感伤至斯,顿时狼狈不堪。

晴容示意崔简兮把风临带到前头,温声对小七道:“小郡王,这儿有位小兄弟,唤名‘小风铃’。他在山中长大,最会捕鸟,你大可和他探讨,如何捕获一只鸮。”

小七拭泪:“哥哥拿走了你给我画的帕子,承诺允许我养憨憨,但又不让我逮野生的,只准饲养主动飞入东府的,可过了大半月……我一只憨憨也没见着!”

说起伤心事,哭得更惨了。

夏暄处心积虑骗小孩子手帕的行为被当众揭穿,尴尬得无言以对。

晴容曾借辩哥耳目,得悉太子顺走了小七的“飞鸮好音”丝帕,至今方知原因和条件,既好气又好笑。

倒是余目成笑眯眯哄道:“小旭旭长大啦!来小舅舅这儿吃糖,好不好?”

小七深知小舅舅从天才少年沦为至此,极为坎坷,当下渐泣渐歇,改而问候大表哥,并打量和他年岁相仿的小风铃。

小风铃在城中生活了一段时日,已无最初的怯弱,笑时腼腆中透着天真。

晴容这几晚常以小狸儿或胖银狐陪太子处理政务,知他此行不单纯为让小风铃成为小七的伴读,更想借机问清余晞临案发时的细节,便识趣邀请余叔和两个孩子骑马入林找蘑菇,留下表兄弟二人默然相对。

和风抖动万叶千声,更显缄默。

夏暄见余晞临没拄杖,忧心他难以久立,意欲搀扶的手伸出又缩回,最终自行寻了一块大石,撩袍而坐,才摆手请他坐下。

余晞临的态度显然比上次西山一行和缓得多,尽管眉眼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敌意和戒备。

“表哥,”夏暄语调沉重,“过往的恩恩怨怨,我不再耗费唇舌辩解,你我自幼相熟,我为人处事如何,你一清二楚。”

余晞临桃花眼凝向他:“殿下有话要问?”

“我长话短说,希望你别介意。这些天,九公主翻遍了香道典籍和古书册,也请教过她的师父,始终寻不出能让人产生幻觉、乃至发狠攻击他人的香或毒。

“当日的流程,我已问过阿皙,她只说……中午大伙儿一起用膳,饭后喝过燕窝酥酪,而后与你游园玩赏,路过兄长书房时,溜进去下了大半日的棋。待出事后哭闹声响彻东宫,你俩才从棋局中回神,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