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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玉树生辉,态度磊落,几句呵斥宛若雷霆闪电,铿然有声,砸得满场皆寂。

见无人敢辩,他转而对上首的惠帝深深一揖:“陛下把监国重责托付于臣,乃信赖至深之故。既然有臣工私议臣的德行,臣自当自省,绝不辜负浩荡圣恩。”

惠帝面色稍豫,不料永王笑言插话:“殿下何须自谦?立储一年,监国半年,您的进步有目共睹。想必是年少时闲雅安逸,对于繁重政务,还未完全习惯罢了!好在当哥哥的都在,愚兄和三弟、四弟不才,也算各有所长,大可从旁协助。”

他一袭亲王紫袍滚龙绣金,映衬那淡定雍容的俊美容颜如美玉雕琢。

夏暄目视眼前这张和自己有四五分相类的男子面容,胃里无端似翻江倒海,涌起阵阵恶心。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虽未明言,实有亲王干预庶政之嫌。

先留居京城,削弱他的监国之权,下一步是不是想鼓动父亲废储?

最可恨的是,二哥竟然轻描淡写拉上了三哥和四哥!居心叵测!

夏暄自问年幼时脾性温和,安分守己,从不与人相争,更没自恃嫡出而压庶兄们一头。

就连拿捏到二哥和四哥的重大把柄,仍甘愿等候寿宴结束、圣心大悦,才分批解决几大悬案,免得损了老父病中久违的欢喜,更顾念兄弟之情谊、亲王之名声,免去他们当众受诘问责难的羞辱。

他宅心仁厚,事事处处为天家颜面,何曾料想,二哥竟恶人先告状,来个先下手为强!

有了永王夏昂的那句话,殿上受其笼络的十余名大臣纷纷附议。

齐首辅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夏暄冷冷一哂:“永王兄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亲王婚冠后须离京,前往封疆,此为祖制,更是国法!侍奉天子,学习政务,监理国政,是本宫作为一国储君的责任,怎能劳动永王放弃拱璧国土之责,来替我分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