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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云公主作为养女,自幼揣摩帝王心,料想他心目中曾不亮眼的太子居然在掌政半年多便可扳倒齐皇后,于他而言,惊多于喜。

她见夏暄犹自意气风发,赶忙挪至惠帝身侧,软言安抚。

“陛下,太子殿下知您龙体欠安,一直没敢和您商量,更担忧您为此伤身伤神,才执意全数揽下。事前瞒而不报,并非没将您放眼里,而是……孝顺君父、顾念皇族脸面的体现呐!”

夏暄经长姐一提点,方觉自己犯了大忌,连忙附和:“正是!臣真心实意向您贺寿,从未想过在万寿庆典上揭露,要不是……”

他横眉冷扫齐皇后母子一眼,言下意思非常明确,全因他俩捣鬼,才有今儿这一出。

奇怪的是,自从夏暄枚举齐氏罪状起,永王似乎懵了,不停在惊诧恐惧与恍然大悟间徘徊,连自己的母后跪坐瘫倒,也没作搀扶。

印证他先前的推断——齐皇后那些龌龊勾当,永王所知有限,未必全部参与。

乐云公主见惠帝怒容渐缓和,补充道:“太子从小内敛,不擅长表达,是个埋头做实事的好孩子……您在他心里,是明君也是慈父。若他只是个闲散皇子,自然也会如其他哥哥们那般,终日承欢膝下、和您无话不谈;可他重责在身,必须先行公,再为私。请您看在他仁孝友善的份上,包容他的小小过失。”

她名为劝解,实则句句夸赞太子,使得惠帝忆起夏暄的诸多好处。

他家老五容姿超群,才华卓绝,聪慧敏锐,虽不比老二老四嘴甜,却是个心系家国天下的有为青年。

从过往一年接手政务,到这半年监国的表现,绝对配得起这身太子冕服,对得住那监国玉印。

“好一个‘仁孝友善’!”齐皇后尖声呼叫,宛若豁出去绝地反击,“太子心怀奸宄,指使远房表姨安贵人陷害自家二哥,好铺平储君之路!他立身不端,阴险狡诈,如何能当我大宣的未来主!”

“安贵人”这久未在御前响起的称呼,顿时令惠帝脸容如凝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