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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兄弟二人在面临绝佳良机时,皆无丝毫犹豫,毅然护着他这病弱、且平日没太宠溺他们的君父,尽忠,尽孝,尽责。

这一刻,惠帝胸臆间充斥着前所未有的余悸和愧疚。

为君,他对不住冤死的忠臣忠仆;为夫,他对不住亡故的发妻;为父,他对不住英年早逝的长子,也对不住眼前的孩子们。

“爹爹,”小七跪久了,苦着脸问,“大哥、母后和大舅舅的死,既然有冤情,咱们还他们公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您为何还有顾虑?”

惠帝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迟迟未下决定,却听远处有人嬉笑道:“小晴容,你要不要吃糖?”

这声音……

他嘴巴虚张,呼吸停滞,容色猝变。

···

当余目成被宣进门时,背后尾随的那个趔趔趄趄的影子,被侍卫挡在门外。

惠帝倒抽了一口气:“是晞临吗?一并过来吧!”

不多时,世间最令他感慨动容的两张面容映入眼帘,激发他潜藏心底最温情又最惨烈的回忆。

二十余年前,余目成从小爱跟随他左右,虽比他小一大截,却俊朗不凡,聪慧敏锐,年少成名,誉满京华,比他这个皇太子还讨姑娘家欢心。

于公,此人改良过兵器、战车、机械、马车,大大促进了兵力与国力;于私,更在突袭中劫难奋不顾身护驾,替他挡过一支毒箭,险些丧命,后因毒发高烧,得了痴傻症,心智如孩童。

再看余晞临,能文能武,上马可征战沙场,下马可倚马千言,学识渊博,手艺非凡,承袭了叔父的天才,大有青出于蓝之意。

更难得的是,和他的宝贝女儿阿皙两小无猜,情谊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