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早已安详闭上,可嘴角仍在不断溢出白沫,无力垂下的右手旁,还散落着一串蘑菇。

庄沢只看了一眼,吩咐身后的侍卫:“带回府里,埋了。”

宁和音:“???”

“若是在这里随便挖个坑埋了,夫人会终日惴惴不安,时刻担心暴露于人前。”

好像是这个理。

“若是将尸身送到官府,夫人定然脱不了干系,纵然为夫能护你安然无恙,但避免不了从此落下污点。”

更有道理了。

“可若是叫为夫做伪证,那恕为夫万万做不到,为夫自幼以来秉承的信念,便是言不信者,行不果。”

她都要感动了,嘤嘤……

不对,他妈的她刚杀了人啊!

宁和音看着侍卫正在搬动尸身,喉咙滚了又滚不敢置信上前,真就这么死了?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放到鼻下试探……

果然,不见呼吸。

宁和音的心一下子揪着上不来也下不去,跟体内所有肠子都打了结,顺便把她内脏都捆得密密麻麻,这种恐怖的窒息感如出一辙。

她杀了人……

“他本就不是好人,”庄沢走到她身边,侧头望她,“你忘了吗?他想怎样对你。”

宁和音嗓子被糊着说不出话来。

庄沢继续道:“你的举动本是好意,若非有我捅他那一刀,他根本死不了。”

宁和音胸膛起伏着还是说不出话。

庄沢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望,眸子里是一望无垠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