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身下是别的女人,咬他的同样是别的女人,他还会近乎奇迹般有感觉吗?

这一切,是不是……

只因为她。

宁和音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过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

她掀开被子,起身绕过他,点亮了灯,又从一旁柜子里时常备有的瓶瓶罐罐中,翻出了一看就像是金疮药的那种。

“坐过来吧,我给你搽。”宁和音对他说。

过了半晌,没得到回应。

宁和音抬头迎上他漠然的视线,黑沉眼底映着明灭的烛火,柔美细致如暖玉的颈段上,她咬出的痕迹深得可怕,鲜血不断没入玄色的衣料,仿佛是要流尽了。

“你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宁和音朝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垂眼道,“偏头。”

这回终于是听话了,庄沢微微偏头,露出那个极深的伤口,当宁和音把药粉撒在上面,他的眉头都没有跳动一下。

到了这种时候,宁和音也不想问他什么疼不疼的问题,只洒完药,又用绷带绕了几圈,最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勾起唇角嘲讽:“还不错,挺漂亮,但我要是刚才真依你的意思,再咬上一口,怕是这药粉这绷带都止不住血了。”

庄沢抬眼看她,长卷的睫毛在暖黄的光线下,绒绒的可爱,黑蒙蒙的眸子竟透出惹人怜爱的意味,仿佛先前气焰嚣张到要杀人的人,压根与他无关。

他喊:“音音。”

宁和音眼睫一颤,“别这么喊我。”

反正他现在把陆云轻都接回来了,心里眼里装的是虚假的陆云轻,脑子里只有虚假的记忆,而宁和音这个人对于他而言,怕就只是颗行走的春药。

一颗能让太监重新抬头的春药。

如何能不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