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你母亲吗?”

许风沐不假思索地否定,“不讨厌,我很感谢她抚养我。”

“第二个问题,你母亲的事情对你现在的情感价值观有没有影响?”

“…”许风沐沉默了小半分钟,点点头,“不止是现在。”

他的过去,甚至未来,他的整个人生,到处都有许雯的痕迹。

他跟着顾爷的时候,也想过干脆浑浑噩噩过完这辈子。但每当即将深陷的时候,总会听见柔和的女声在他回忆里说:这个世界上你最了解的人只有你自己,自己甘心堕落了,你怎么敢奢求别人会拉你一把。

“行,我知道了。”朗歌合起记录本,顺手端过茶杯把冰冷的普洱饮尽,又看了眼左腕上的表,“两个半小时,每次时间不宜过长,你认为呢?”

许风沐翻了一眼,恹恹地表情已经透露答案。

他从来没有今天这种体验,把沉重甚至沾血的过往翻出来一丝,□□裸的暴露在天光之下。

能讲这么多,已经超出他的极限了,天知道朗歌用了什么魔法。

“那今天就到这里,具体方案等我研究出来告诉你。”朗歌站起来的动作有些慢,大概是坐久了腿麻。他露出一贯轻佻地笑,“我送你回去吧,毕竟沐爷大病初愈,得让人贴身伺候着。”

“真君,你这是改行做太监了?”许风沐没有对朗歌的嘲讽表示不满,如果他露出悲悯的模样,许风沐才会觉得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