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航笑了。

说完这句话后纪纭蝶却沉默下来,仿佛忘了要叙旧的是她。

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纪纭蝶用铁质小勺搅动着香醇的液体,似又出神了,不过她这次没看窗外,看的是墙壁上的一幅画。

“蚀刻画。”莫航说。

纪纭蝶回过头看莫航,目光淡淡,浅浅的勾起一个尾音,“……嗯?”

“伦勃朗的蚀刻画。他曾说,也许三百年后我的作品会被人认可的。”莫航继续说道。

“是这样吗……感觉又一个梵高,但是他不如梵高出名。”纪纭蝶说着这些没营养的话,眸光依旧淡淡。

“队长会觉得这比较悲哀么?”莫航问道。

“并非如此……”纪纭蝶喝了一口咖啡,垂眸看着荡漾在瓷杯里柔软的涟漪,说道,“在漫长的时光之河中,个人的感情真的是很渺小啊,被彻底碾压那种,而且他所遭遇的一切正造就了他今天的价值,不是么?”

“主流思想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莫航点头赞同。

“所以还真是残酷啊。”纪纭蝶淡淡地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和内容极其不符,“当然我也没资格去同情什么。毕竟他,应该是伟人的吧。”

“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莫航说道,“只不过他的路正好被历史称为伟大而已。”

“还真是遥远……”纪纭蝶轻轻地说道。

“房龙说,历史应该象伦勃朗的蚀刻画一样,它把生动的光辉洒在最好最重要的事情上,至于其它的,则留在黑暗中别去看。”莫航又说了之前的那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