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宇焕其实很喜欢坐火车的,那种什么都不用思考,无论是起点的事还是终点的事都不用去思考,在旅途,仅仅在旅途。

荒野有树,静默的生长。

纯净的天空,灰褐色的山,顶部有雪,稀稀落落地遗留下来。群山并不是那种和缓的连绵起伏,而是被刀削过的那般生硬,仿佛是大自然开的一个玩笑,坚硬地伫立在天边。

沿途的房子上可以看到各种社会主义的标语。是很古老的标语。仿佛直接从政治课本上拿下来的一般。

火车里放着的歌是朴树的平凡之路。

旁边是一条不宽的公路,没有车经过,和铁路一起寂寞的延伸。蒋宇焕突然想到那种美国片,西部牛仔开着车在没有人的公路上急速前行,两旁是有些荒凉的自然风光。很向往。以后自己一定试试。

不知为何铁轨两边的风景有时会截然不同。他穿过他们,也仅仅是擦肩而过,仅仅是路过,和书中看到,电视里看到没多大区别。这样的想法很容易让蒋宇焕怅然若失,然后他想,自嘲的想,原因就是他的一种贪婪吧。

天暗了下来,并非完全天黑,还有一点点光。远处的桥的黑影,暗红色的天幕,黑色的云,一棵棵有着寒意的枝条横生的树。

接着夜晚,有时车窗外会一点光都没有,列车穿梭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下一刻就会穿越一样。

蒋宇焕闭上眼,想着各种不切实际的事。然后他想,也许这种的不切实际才是真正的“切实际”吧。

是时光太喧嚣,忘了他安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