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笑了。

刚踏进铺子大门的男子也笑了。

两人心照不宣,许清如指了指后院,“去洗漱一番吧。”

赵京钰点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他坐在浴桶中,温热的水雾中,他浅薄的唇勾了三分,笑容带着舒朗。

那晚辗转反侧,纠结难昧,临到天微亮,鸡鸣狗吠之时他才豁然明确了自己该做什么。

虽然心中怪异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但他觉得应当遵从心底的本能想法。

他对许家仍旧心结,但他不愿将这些怨恨加持到许清如身上,因为他知道她是无错的,若不是因为她深明大义,暗中帮助,恐怕便是恩师回来,他想脱身亦是要与官府好一番纠缠。

想通了这些,他混沌的心思顿时清明,当即便要回去,赵氏见挽留不成,便也只能随他去,只是这几日村里无人进城,总不能靠着双腿走回来,若真如此怕是得一步不停的走上一整天,便只好等到今日王二伯又赶着牛车来城里采买,才借势搭了他的牛车回来。

现如今两人既然已经从许府搬了出来,自然没有继续同住一屋的道理,许清如为两人收拾出相邻的两间卧房,书房是没有了,因后院屋子少,除了他们还得给剩儿和翠儿各自安排一间,另有院子侧面的小房子做厨房用。

等到晚上,几人在院子的石桌里吃罢晚饭,因小姐吩咐,剩儿和翠儿这些日子都是与小姐姑爷同桌而食,小姐说不拘什么丫鬟伙计的,既然都在这小院子里住,便当做自家人就好。

翠儿和剩儿听到这话时,自是感动的很,翠儿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让她坐她也不扭捏,而剩儿本来还有些顾虑,见翠儿这般大方,慢慢也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