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钰与母亲回了汤梅村,路上提起自己打算放弃科举的事,赵氏听了没急着生气,却是对此事缄口不言。

直到第二日她才表示,“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吧,我不想管了,经过你妹妹的事儿,我算是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管来管去管出仇来。”

赵京钰便松了口气,这事儿母亲都能松口,那与许家的亲事便能更轻松些。

他先前也考虑过,先糊弄着将亲成了,再将科举的事儿告知母亲赵氏,却又考虑着若是这样做,母亲的性子大抵会迁怒珍珍,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这日午饭刚过,一辆马车进了汤梅村,径直停在赵家小院儿前。

不少村民过来凑热闹,对马车里坐着的人很好奇,不为别的,只是这马车还有驾车的车夫,叫人光是瞧着都不想一般人家。

车夫走到赵家门前敲门。

马车内,被颠的七荤八素的冯东明生无可恋,面色蜡黄直泛白眼。

这一路从顺德县过来,他当真是吃了太多苦,乡下小路不够平坦,饶是马车布置的再舒适,一路上的颠簸也让人无力承受,欲生欲死!

冯东明是来给赵京钰送银子的。

先前他在赵京钰那里买了首诗,虽然因此吃糠咽菜好些日子,但却越看越觉得那首花大价钱买来的诗极好。

倒并不能算精妙绝伦,但比当朝许多名儒也是差不了哪儿去,且这样的诗他用起来才更称手,若赵京钰作出来的真是千古名句,他反倒是不敢用了。

有件事说来也是妙,赵京钰像是算准了似的,临走时二人道别,他留下一句若还想买诗,尽管去汤梅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