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大乱的花雨霁顾不得那些,张口就要狡辩,可“我是装失忆”五个字堵在嘴边,因为诸多顾虑迟迟无法说出口。

装都装了,一口气装了十多年,现在突然告诉人家自己是装的,也太他娘的欠揍了吧?别说白云阔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欠揍。

再说白云阔的心思那么多,一点小事都钻牛角尖,这个失忆的话题太敏感也太复杂,争辩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换位思考一下,若他是白云阔,心心念念惦记的师兄突然不记得自己了,心里肯定很失落,一晃十年过去,他突然跳出来说“我是装的”……

为什么装?耍我好玩吗?你这样捉弄我玩弄我,你当我是什么?无聊消遣的玩具吗?我日思夜想你都衍生出心魔了,你就这样对我?——等等一系列的质问,花雨霁光是想想就背脊生寒头皮发麻了。

花雨霁一脸生无可恋,他左思右想搜肠刮肚,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其实这些年过去,我也依稀想起了一些关于你的陈年往事……”

这个说法可行,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花雨霁呼出口气,顺便沾沾自喜:“我可不记得有你说的那些……”

“那是你还没想起来。”白云阔面不改色的截断花雨霁的话,“慢慢想,不着急。”

花雨霁:“……”

看他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白云阔忍不住发笑,眼中沉淀着经年累月压抑再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发作出来,化成一片名为“宠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