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垂眼,冷嗤一声,“还有事吗?”

江静玉犹豫了一下,“你一个人住,你爸爸嘴上不说,总归是不放心的。快回来吧,阿野。”

电话那头还有时苁稚嫩的小奶音,不住地喊着爸爸。

时野嗤地笑了。

真是人如其名,时苁那个小野种和他妈一样,都是离了时寅铭就不会活的寄生生物。

他压抑不住眼中的冷意,讥讽道:“江女士,我这个废物再回家来,你不怕气得你老公直接飙高血压躺进icu吗?”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了中年男人掷地有声地责骂声,是他爸时寅铭的声音:“你个混账玩意真是出息了,现在就给老子滚回家来!”

时野垂眼,唇角满是嘲讽笑意。

江女士可真是会挑好时候,开着扩音给他打电话,既在时寅铭前面做足了明礼继母形象,又叫时寅铭恰如其分地听见他的冷嘲。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乍现的寒意,吊儿郎当道:“家?我家在哪呢?”

在电话那头的暴怒声响起前,时野利落地摁下了挂断键,并且迅速地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夜色下的北城被霓虹装点着,ktv对面的住宅区亮着万家灯火,可在这之中却没有一扇门是为他打开的。

时野没再回包厢,而是顺着台阶一步步缓慢地走下去。

心底的烦躁感仍旧没有消散,他倚在树边,神情漠然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离开学校,他没再穿校服,而是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

本就是不容让人忽视的长相,肩宽腿长,身形高瘦,很快就引得街边不少少女偷偷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