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长这么大,从没给人认过错、道过歉,哪怕时寅铭震惊之下拿鞭子抽他逼他认错,他也死死咬着牙,吐不出半个错字来。

可小姑娘显然不领情。

她往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语气倒是真挚平缓,“我没有怪你,气也早就消了。”

她第二天就想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报还一报嘛,她弄坏了他的摩托车、打扰了他的睡眠,活该也被他扔在雨夜里。

所以两件事相抵,她心里的气自然而然地消了。

时野的手悬在空中,他感受到她的戒备和提防,他心里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一直按捺着的火气也在不断地攀升着。

既然不生气,那躲什么?

口是心非成这样?

可他都道歉了,她还想他怎么样?

他有点烦,语气也不善,“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我让你打一顿行不行?”

夏渺渺觉得自己好冤枉:“我没有想你怎么样啊。”

他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捶,夏渺渺手缩成小拳头,忽然觉得生病的人是时野,而不是自己。

虽然那天晚上,她真的很想打他,可都这种时候了,打他能解什么气啊?

更何况他身上硬邦邦的,打了他,她的手也会疼好不好!

夏渺渺觉得他无理取闹,任由着被他抓着在他身上轻拍几下,她抽回手,气恼地扭头就走。

他再度追上来,黑漆漆的眸子里像是燃着火光,“你不生气,那你和我说话。”

“话。”

夏渺渺没想到,这种本应该出现在冷笑话合集里的烂梗,会被自己在这里用上。

她觉得时野好不对劲,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看着她的目光炙热,好似一团火。

她说完就要挣扎着离开,“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