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左眼淌进右眼,再顺着脸颊滑落进枕头里。

她抱着枕头,负气地想,她再去找他一次。

如果这一回,他不再想起她,她就再也不想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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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射击队里来了个采风的画画少年。

听说是个小有名气的绘本作家,新题材选题敲定在了射击运动少年上,他获得同意后入了射击队观摩少年们训练。

休息的间隙,柏珂小声问:“这人什么来头?”

有人应道:“薄暮啊。我表妹特别喜欢他。说他画的都很治愈。没想到长得还挺不赖的。”

时野在喝水,闻言也往那个方向瞟一眼。

射击馆的林荫下,那个正抱着速写板勾勒的少年,有着干净明朗的侧脸。他很怕冷,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淡蓝色羽绒服里,手上也带着厚厚的毛线手套,唯一在风里飘摇的就是那根没有挂好的耳机线。

像是感应到这边少年们的目光,薄暮歪了下脑袋,对着少年们眯了眯眼笑。

柏珂差点被口水呛到:“卧槽,卧槽,他是在对我们放电吗?!”

“……咦你想什么,人家不就笑得好看了一点啊。”

柏珂拉了下时野:“来,阿野,你也对我笑一下。”

得到的自然是时野冷漠无情的一瞥。

柏珂浑不在意,转过身与其他人说:“你看吧,阿野这反应才是正常的吧。”

一堆人懒得理他:“你这是偏见好吧。”

柏珂仍旧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怪怪的,看着挺纯良,但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时野喝完水,刚要回去继续训练,门卫过来通知,说外面有人找他。

“又是个小姑娘,说叫夏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