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方臣一个劲儿地夸陆时今,陆母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要不是得顾及丈夫的颜面,她真恨不得撂了筷子走人。

许美如看出陆母强颜欢笑,眼珠儿一转,声称自己要去补个妆,问陆母要不要一起。

陆母早就坐不住了,求之不得,两人便一块儿离席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许美如补完妆,拉过陆母的手,假装热络地说:“今天一见到亲家母就觉得十分亲切,放心,时今来了我们家啊,我一定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疼。”

陆母理了理头发,干笑两声:“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能去你们这种人家过日子,是时今的福气。”

“哎呀,您可别这么说,能有时今这样的儿婿,是我们家的福气才对。”许美如笑吟吟地看着镜子说,“时今一来我们家,熙然的病就好了,身子一天好过一天,把我们家老爷子高兴的啊,三天两头地要给时今奖励,今儿个是房子,明儿个送铺面,对他啊,比对两个亲生儿子都好。”

一听到方家对陆时今这么好,陆母心上就更难受了,心里嫉恨得发狂,却仍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啊……”许美如叹了口气,没继续往下说。

陆母听出许美如话里有话,不禁好奇地问:“不过什么?”

许美如笑笑,说:“你既然是时今的长辈,这事也不瞒你,就是吧,我们家熙然好像不太能接受这桩婚事,你应该也能明白,两情相悦的婚姻才能长久,我就怕熙然太抵触,我家老爷子毕竟也不能管他一辈子,到时候委屈了你们家时今。”

陆母听得心头一动,“是这样吗?我倒是一点都不知情,时今这孩子主意大,有什么事从来不和家里说。”

“我理解,”许美如善解人意地点头,“咱们都是当人家后妈的,就算再掏心掏肺对他好,可耐不住人家根本不和咱们亲啊,我也就是随口一提,最后该怎么办,也不是我们女人家能做主的。好了,咱们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快回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