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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的葵花冠子这会儿都竖起来,直接喊上了:“残忍!残忍!”明明是粗嘎的鸟腔,却透出一丝悲愤。

“少啰嗦,做错事就要受惩罚!”林兰才不惯着它,一脸冷酷无情,“老规矩,把这盘粟子给我剥了。中间你要是敢偷吃,信不信我明天就给你妈换一只更漂亮的鸟儿子!”

她说话的时候,直接敲了敲茶几,而就在附近的一群猫非常默契地往桌边凑了凑,一双双猫眼全都直勾勾盯着鹦鹉看。失去了人类的庇护,之前一直有恃无恐的贱鸟这会儿终于知道怕了。

刚刚兰兰说了是这鸟闹出的麻烦,它们这些小猫咪可都记着的。

“美女!美女!”知道怕了的小葵开始认怂,忙着讨好林兰。

可惜只能得到一句冷酷无情的回应:“剥!”

大多数鹦鹉都是以坚果和水果为食,凤头鹦鹉也不例外,它不只是磕瓜子高手,坚固有力的喙也是开坚果壳的利器。被人类和猫咪双重威胁,小葵委委屈屈地开始干活。

伸出爪子非常灵活地从盘子抓出一颗粟子,小家伙张开鸟喙咔咔两声,本就有开过一道口子的糖炒粟子瞬间被掀掉了大半壳子,露出里面嫩黄的果肉,它再啄一下另外贴着的一小半壳子也掉了下来。

“剥好的放这里。”林兰将之前装粟子的空袋也推到它面前,点了点袋子示意它放好。

甜香可口的果实就在爪子里却一口不能吃,小葵简直委屈极了,然而在人和猫的强权下只能老实照办。

另一头餐厅那边,看着被女儿和猫包围的那只嚣张鹦鹉现在这副怂样,老林家的长辈直接笑得东倒西歪。

该,之前让你又当着面几次掀笼子越狱,背里地还去给猫搞事看热闹,现在把人和猫都给得罪了,这苦头你不吃谁吃!

让小葵给剥坚果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这破鸟开始讨嫌做了些过分的事时,林兰都会这么逼它,次数多了,在了解老林家没人惯着它以后,这只余家一霸自然就收敛了,而且无师自通学会谄媚。

可能是这几年它乖巧了,林兰就没再折腾它一直相安无事,今年来林家猛地看到这么多猫,这鸟又故态复萌,以为跟在余家一样可以肆无忌惮被人纵容呢。

虽说是惩罚小葵,但今年有猫在场,林兰当然不可能放这只鸟单独跟这么多猫呆在一起,监督它真的将一小盘粟子剥好后就将鸟重新放回肩头,自己则端着那袋剥好的粟子回了餐厅区。

“进笼子去。”一把将鸟塞进笼子,林兰关上笼门就拿了爸爸刚买的锁给扣上了,小葵现在也老实,臊眉耷眼的抓着笼里的横杆不声不吭。

只是等林兰走开,它又摆动的小爪子挪到餐厅方向的最边上,隔着栅栏伸长脖子朝人类的餐桌看。在瞧见真的有人伸手进袋子里拿粟子吃,鹦鹉哀伤大叫一声,又摆动爪子挪到了横杆另一头的最边上,转头头表示它不想再看。

这一作派让本就是故意这么逗它的老林一家再度笑起来。

“下回还皮不皮?下回再皮还这样。”林父又掏出一个粟子肉逗鸟,面上得瑟,心里忍不住想闺女这招真是太绝了,小葵这回又长了记性,今年这一阵又能消停不少。

顺利吃完晚饭,林兰去给猫喂猫饭的时候,林父则找了一块不用的深色床单将鸟笼给罩上了。

被小葵欺负过的银渐层和暹罗猫在美味的猫饭和小鱼干奖励的双重安抚下很快也忘掉了之前的情绪,特别是床单罩上鸟笼再看不见那只鸟的身影,两只猫彻底将它抛在脑后,又开始没心没肺地玩起来。

该说不愧是两三岁的智商,好哄还忘得快么?

还担心小猫后面记仇的林兰不由好笑。

林父却还是有些担心。

以往屋里只有一个雪花,还是家养的性格也温顺听话,对小葵不感兴趣,老林家养着鹦鹉还不算有什么难度。现在面对这么多有流浪经验说不定捕食过鸟的猫群,他是真心没底。

“兰兰妈,要不我们把笼子挪去我们屋里吧,把小葵跟这么多猫放一起我还是不放心。”毕竟白天才拍胸脯保证会照顾好鹦鹉,晚上这破鸟就主动搞事难保后头不会再有幺蛾子,保险起见还是隔到两个房间安全一点。

“只要它不吵,我就随便。”王秀芝也理解丈夫的心态,直接回了一句。

“那没问题,我给笼子罩着床单呢,它不会吵的。”

就这样,夫妻俩商量好小葵的新动向,林兰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分开也挺好的,虽说这一通教训下来这走地鸡大概率不会再闹,可她也不敢赌小概率的意外。

她只是能跟猫咪交流,并不是能完全控制猫咪的行动,一旦有猫克制不住天性来上一出,小葵说不定真的只能享年七岁了——这还是顺利过完年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