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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曦清楚地明白叶彤对她的婚事并不上心,老夫人更是一门心思都拴在自己的孙子身上,整个陆府,她就像是处在外围圈里的一个人。

进不去,也出不来。

她不敢将婚事全然交给叶彤,却可笑地相信裴子默是个良人。

前世和今生的分岔点就在今日,文昭十九年小年。

裴子默请了京中有名的说媒太太郑太太入府见叶彤,一门亲事几乎定了一半。

勇安侯陆怀文因为边境安稳回京长住,听闻自己长女有一门已经说好的亲事,自是无比开心。

整个陆府仿佛都在为她这门亲事高兴,只有陆念霖让她多思,白薇让她不要太过亲信。可她一个人的话都没听进去。

裴子默顶着朋友们的美言进了春闱却连杏榜都没上,他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几乎一瞬间散尽。

陆府众人都知道这事,可是婚约早定,现如今根本不能反悔。或者说,陆怀文也不想让京中众人觉得他擅毁婚约瞧不起书生。

十六及笈一过,陆念曦带着亡母留下的嫁妆敲锣打鼓嫁给裴子默。

嫁过去第一件事,便是替裴子默还当初借来请郑太太的银钱。

陆念曦其实并没有什么怨言,当初知道裴子默落榜时也不曾嘲笑,还为他觉得惋惜。现如今嫁过来她更是只想好好过日子,打理好属于自己和裴子默的一方小院。

可裴子默不这样想,他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样,整日醉酒,与朋友出去鬼混。以前的儒雅君子成了一个满嘴下流话,只知掏空妻子嫁妆的无耻之徒。

陆念曦见他如此,尽心尽力地劝着他,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

纵使裴子默带上京城的嬷嬷整日里装出婆母的样子为难她,裴子默怎么拉也拉不起来。但陆念曦从未说过一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