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人从旁拽了一下,黎清的身体也岿然不动:“……是。”

听见黎清这声附和,年轻人露出了个见鬼的眼神:“你……不是,居然能从您口中听见称赞之词,真是不敢当。”

“还是黎清让我来见你,说能从你这里打听到消息呢。”冬夏再接再厉地道,“我的事情还要劳烦了。”

年轻人撇了撇嘴:“他开了口,还轮得到我劳烦不劳烦……跟我来吧,凡人的卷宗就存在塔中。”

等年轻人转了身,冬夏才回头朝黎清眨了眨眼。

黎清和这年轻人看起来就不合,也不知道从前什么仇什么怨。

黎清却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她,才举步向前,道:“他目光挑剔,难得对人柔和。”

冬夏:“……”原来刚才那样,已算是柔和?

年轻人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不软不硬地道:“要是人人都有这个凡人一半能说会道,我便是全仙域脾气最好的人——凡人,你记得自己多长的年月?”

冬夏想了想,羞赧道:“可能只有这几天吧。”

“才活了几日,你已胜过别人几百年了。”年轻人说。

冬夏好笑地又应了两句,才将年轻人的毛给抚顺了。

说来也奇怪,她虽然记不得许多的事,但轻松看穿每个人想要、想听的是什么这点却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就跟呼吸进食一样轻松。

冬夏觉得自己从前一定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可一个这么讨人喜欢的人,怎么会丢了这么多天也找不到究竟来自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