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父。”黎清将孙卓尔给的见面礼收起, 目送孙卓尔似乎有些匆忙地跨入了洞府之中。

然后黎清许久没有动弹, 因为冬夏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冬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声:“你和你师父的关系,还不如和岳浮屠来得好。”

她说完, 终于放开了黎清的衣袖,退后半步。

“师父从很久前就开始不指点我的修炼了。”黎清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涌入了更巨大的失落和不甘。

“也是,”冬夏摇晃着酒葫芦,“他身为你的师父, 修为却很快就被你超过了。”

就像冬夏,修炼一段时间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教导她了。

“你说孙……”冬夏顿了顿,还是没记住孙卓尔的名字,“你师父会不会不甘心?明明是问天门的宗主,却一生都被岳浮屠和你这两座大山压着?”

“师父不会。”黎清道。

冬夏古怪地笑了笑:“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会?”

她可是刚刚就在孙卓尔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魔气。

——孙卓尔就是那天晚上得了白云宗宗主求救、偷袭冬夏的人。

那时一切发生得太快,冬夏甚至不太确定孙卓尔看清楚了自己的脸没有。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黎清当成了挡箭牌来用。

但孙卓尔若是要出手,便一定会出手。

堂堂仙域第一宗门的宗主,竟和鼎炉买卖扯上关系,孙卓尔背不住这个锅。

冬夏饶有兴致地问黎清:“我现在在问天门腹地,若是有人发现我是谁、要杀我,你怎么办?”

“你不会有事。”黎清笃定地承诺。

“你以后别忘了就行。”冬夏漫不经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