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得了不治之症的,恐怕只有她一人吧,江映月自嘲。

回过神,江映月扶了扶头上的烧蓝滴珠璎珞步摇,她已经许久未盛装打扮过了。整日待在床上,度日如年,早已忘了她曾经也是名动京城的贵女。

江映月回首,露出笑容,轻声问:“我好看吗?”

两个丫鬟心疼的红了眼眶,低下头不敢吱声,她们两人只比江映月大一岁,从小便服侍她,看着小姐从清秀姑娘长成貌美夫人,双八年华便卧病在床,她们如何不心疼。

“好看,映月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

一道清润的男声传过来,江映月诧异,在斗彩莲花屏风后望见褚二郎模糊的身影。

褚成轩站定在她背后问道:“映月今日如何?”

他从不称她为夫人。

“我很好,夫君不必忧心。”江映月绽开笑容,转首描眉。

褚成轩把螺子黛从她手上拿开,温声劝她:“我已经和母亲说过,你今日不必去了。”

江映月怔怔的点点头,没有勉强。

“那我去处理公务了,你好好歇着。”褚成轩略坐了坐,起身离开了。

江映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她从未看透过褚成轩。他对她极好,只是始终以礼相待,不像琴瑟和鸣的夫妻,更像是恪守礼仪的兄妹。

就像她和义兄,言语关切,从不逾矩。

江映月咳了咳,忽的支撑不住歪倒在梳妆台上,两个丫鬟连忙把她扶上床喂了药,这才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