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页

河边坐着一个人,背对着谢迟迟,正衣衫半褪的。

那后背瘦削的弧度叫谢迟迟瞧出了这是个姑娘,谢迟迟方才便觉得这桶中余下的水洗衣服,约莫是不能洗得酣畅淋漓,如今恰巧瞧见了河流,哪里肯放过这么个机会,当即走了过去。

谢迟迟挪动步子走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那姑娘似乎是听见了声响,转过了头,面色惊惶。

这姑娘生得极美丽,面皮白净,唇不点而朱,眼尾微微挑起,魅而不妖。

谢迟迟正欲收回视线,冷不丁地瞧见了他脖颈上的黑色花纹,以及那微微凸起的喉结。

哦,喉结,喉结……?!

谢迟迟慌忙转过了身子,“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的……”

身后传来窸窣声响,谢迟迟听出他约莫是在穿衣服,既然是人家先来的,那理应是叫人家先洗,岂有叫先来之人让溪的道理,思量到这些,谢迟迟忙道,“我这就告辞,告辞。”

她抱紧怀中衣裳便往来时的方向走,来时提过来的水桶孤零零地立在树边,谢迟迟弯腰去拎,余光却似乎瞧见河边已空无一人。

她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去瞧,河畔果真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经历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臆想一样。

谢迟迟挠了挠头,怎么回事,人呢?

那么大一只人,她不可能看错的啊。

回了沈婆婆的住处,沈婆婆正颤颤巍巍地从堂屋里出来,手中拿着一盏灯要去挂到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上,她腰身佝偻着,十分费力。

谢迟迟忙放下桶快步走了过去,“沈婆婆,我来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