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草民与鄂聪少爷的缘分,很早就开始了。”吕先生坐在下首,微笑着吹捧鄂聪,不谄媚,不卑不亢,话语间,令人如沐春风,通体舒泰。
加上他文人一般端正的样貌,谁见了,都会觉得亲切自在。
永琮一愣,追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瞧着对他很有好感,很是信服的样子。
“少爷初来江宁之时,买过一盏煤油灯……”吕先生笑了笑,不急不缓地道,“此灯,是我从京城那儿运来的货物,交由了常三买卖……”
原来那个小贩,叫常三啊。
暗七对他说,藏匿福寿膏的仓库外头,有个面熟的人,是那天贩卖煤油灯的男子。
他让暗七继续盯着常三,报告了这几日的行踪,心下大致有了数。
永琮装作恍悟的模样,喜笑颜开,忙不迭地道:“那可真是不同寻常的缘分了!吕先生于我有着大恩,鄂聪感激涕零……”
吕先生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草民应有之义!只盼少爷日后给草民行个方便,通融通融……”
不得不说,吕先生极会做人。
他大方地把所求摊在明面上,既消除了鄂聪的“惭愧”,又满足了鄂聪的自尊与倨傲,暗暗地捧了一捧,表明他的身份,吕先生是拍马及不上的。
永琮果然很是高兴,拍着胸脯道:“这是自然!”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吕先生笑吟吟地取了一个布袋,双手捧至永琮跟前,“少爷请看,这是您所得的红利……”
永琮咽了咽口水,双目放光,捏了捏布袋的深浅,按捺住狂喜之色,转而交给了身后的和珅。
“吕先生有什么困难之处,尽管提起,鄂聪拼死不辞!”离别之前,永琮再次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