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捂脸哭泣：“呜呜呜，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结果你竟然要把我赶出房间呜呜呜——”

朋友？

我一下子怔住了。

这个词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跟我说我们是朋友呢！

当然现在也不算有一个人说了朋友，因为说这句话的是个鬼。

对我来说，人还是鬼都没有太大区别，甚至我更加不愿意跟人接触。

因为我在跟人接触的时候，总是担心我会不会影响到他们。

富江能够轻易勾出隐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恶意。

可是跟鬼相处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呀。

反正鬼本身也就恶贯满盈，再变得恶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他们死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负担。

所以我跟鬼相处反而要随意一点，根本不用考虑收敛。

现在有一只鬼说跟我是朋友……

我在童磨面前坐了下来。

我知道我虽然一直自诩善良，可是我到底还是富江啊。

富江怎么可能真的善良纯真呢？只是我无时无刻地在压制自己罢了。

回想起来，真的每一天都过得很累。

这两天虽然童磨总是气我，但是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我来到这里以来，过得最轻松的日子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第一个努力想要去理解我的人，啊不，鬼。

我知道我的痛苦在大多数人……和鬼眼里都很无厘头，可是我的痛苦也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他在试图去理解我。

现在他说我们是朋友。

原来这就是朋友吗？

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童磨疑惑：“小富江？”

我一把抱住童磨——的头，他的肩膀太宽了我抱不住。

“你给我听好了童磨！”

“嗯？”童磨疑惑地歪头，但是又被我掰了回来。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

“小富江？”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也不管你到底吃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事，你都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变！”

我松开童磨，看向他的眼睛。

童磨的表情看起来震惊与疑惑交加。

“就算你眼睛长得比我好看，你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