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柏堂内,老太太盖着长毛毯坐在罗汉床上,听着长乐侯的抱怨,眉心蹙起,越发觉得这个大儿子不可教也。

“慎言,殿下心意如何要我等臣属置喙,不过是太监自己送了一个庶女东西赔罪罢了,苏锦瑟与太子素未谋面,苏家内院之事也轮不到太子插手,不过是借着垡子,如今意图都未露出,慌个什么。”

老太太一番训斥,只把长乐侯说得面红耳赤,尴尬地坐在原处。

“这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我今日让陈嬷嬷去了苏锦瑟的院子,没曾想这院子如今已经有黄门把控,不准她人入内,太子想的是用苏锦瑟做两方博弈的棋子,可苏锦瑟到底是我苏家的女儿,如此一来我们占得先机。”老太太捏着佛珠,慢条斯理地分析着。

“母亲的意思是,拿住锦瑟为我们所有。”长乐侯搓着手,为难道,“我听说她今日顶撞了陈嬷嬷,不知是否与太子达成共识。”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不威自怒,“一个庶女,还不是任凭内院拿捏。”

“明日便让苏锦瑟去女学读书,到时候莱嬷嬷亲自把她带过来。”

“这,太明目张胆了些吧。”苏映照惶惶不安。

“苏家惩戒一个庶女,殿下不论管不管,我们都能看出殿下对我们苏家的态度如何,苏锦瑟究其底是一个棋子而已,太子还能为其顶撞苏家吗。”

苏映照看着自家母亲笼罩在烛光下的神情突然打了个寒颤。老太太之手段,即使长乐侯作为她儿子也觉得心惊,他不知一个庶女到底哪里惹得老太太不痛快,自出生起便一直被针对。

“下去吧,这几日你也累坏了,好好歇息。”老太太闭上眼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好声好语地安慰着。

莱嬷嬷送走了长乐侯掀了帘子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