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想了一会,小声说道:“你是不是打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盛宣知点了点头:“果然聪明。”

“我如今风头正盛,退出一点并无坏处,而且这次两浙事情落幕并不完美,汴京一直有辽人暗探出没,却一直寻不到人,官家必定会选择发难,我便可以借机退出去,给他们留位置。”

苏锦瑟听得脑壳发麻,那小昭仪已有三月身孕,由此可见殿下谋划此举必定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而殿下从太原回京也不过两年时间。

“那你会如何?”她担心地问着。

如今他确实留了一手错处给官家,官家抓住把柄可不会如此轻易放弃,殿下的借机退出必定不会毫发无伤。

若是官家胆大任性一点,寻机要罢黜太子也不为过。

“大概率会禁足,不得入政事堂。”盛宣知平静说着,神色不动。

“真的,你可别骗我,哪有这么好糊弄。若是我,那不是要曾你病要你命,网开一面只会给自己徒留祸害。”苏锦瑟没有被糊弄过去,严肃地分析着。

盛宣知不曾她如此敏锐,笑说着:“只是最后结局而已,中间过程虽有起伏,但结局不会错的。”

“罢黜太子是大事,大梁士大夫治天下,官家已经任性过无数回了,景王之事便是士大夫中内有矛盾,没有及时劝阻,才导致北边边境步步退让,生民涂炭。这样的错,他们不会犯第二次。”

“而太子之位是所有士大夫的底线,他一旦动了,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士大夫就会把刀转向他最为看重的杨贵妃和崇王,别小看那些文人,官家不一定付不起代价,而且我之前力挺平民出生的钦差两浙,有替他保下功劳,民间威望也不会任由官家做出此事。”

太子殿下挑了两个最有说服力的理由,苏锦瑟仔细想了想没找出错处,只好点点头,勉为其难地说着:“信你一次,骗我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