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瘦得厉害,还有十日便是大婚,而他身上还有不少事情亟待解决, 脸颊一下子消瘦下来,一双眼睛越发晶亮,让他多了份沉稳。

盛夏时节已经快走到头了,但是天气却依旧是异常的燥热。树上的秋蝉吵得人越发头疼, 烈日落在人身上几乎能照得人生疼,炙热的风在空气中弥漫着。

政事堂外站着的侍卫黄门噤若寒蝉皆深深地低下头。

“三弟知道为什么即使秋天了,蝉还总是在叫吗?”舒王殿下抬起头,不再像以前一样避让,而是站在原地笑脸盈盈地问着。

盛宣坤一愣,不知是被他突然大胆的态度,还是被他此刻冷淡的神情。

“托生高枝,目不容物,但是要变天了啊。”

盛宣坤知道他走后才突然明白他是在骂他,一张脸又青又红,最后只能气得攥紧拳头,泄愤地一脚踹到身旁的黄门。

他临走前恨恨看了眼政事堂紧闭的大门,嘴角紧抿,一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气来:“去来仪殿。”

一墙之隔的政事堂此刻却是难得的安静,太子被禁足已有半月之久,众人也是许久没见过太子,不曾想今日竟然在政事堂看到太子。

范阁老一见他,脸色一沉,不悦地说着:“因为太原的事情来的?糊涂,区区小事大惊小怪,现在立刻回去。”

盛宣知看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珠落进明亮的光,在亮堂的大堂内几乎像是燃烧着火焰,他在沉默却也在愤怒,皮囊包裹着浑身奔腾的血液,可眼睛却是遮挡不住满腔的热忱。

范知春教了他二十年,深知这个学生的性格和城府,见他这个神情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