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坤心生恐惧,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我就是问问。”他弱声地为自己辩解着。

“对对,欢怡还小,说话无礼狂妄了些,没有别的意思。”官家打着圆场。

冉温捏紧拳头,沉默不语。

范知春叹气,看向崇王殿下:“这事怪我,是我叫太子来政事堂的,太原战况紧急,太子殿下又曾在太原呆过一年,对邹明恩也颇为了解。太原虽不是政事堂的事情,却也是大梁的事情,我心生忧虑,便把太子叫来询问。”

崇王怒喝:“胡说,明明你之前看到太子也很震惊。”

“我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太子殿下虽被禁足但心系大梁,令人欣慰。”范知春面不改色地回答着。

“张阁老,你说,你刚才也在,范阁老是不是……”盛宣坤瞪着张阁老,好像他只要说了一句不中听的,就要撕碎他一般。

资历最浅,且背靠枢密院的张阁老被崇王殿下拎到人前,一句话也不敢说,恨不得当场晕过去避开这场是非。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崇王和官家的视线尤为紧迫,但范阁老平淡的目光却比前两者更令人害怕。

范阁老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杀人不见血,最为恐惧。

他哆哆嗦嗦地开口,一句话囫囵地说,也理不清到底想说什么。

“不必为难他,范阁老去请太子的时候,某也在场。”不曾想最后是看上去最为不近人情的冉温替他解了围。

“对对,我真的不知道,还请崇王明察,微臣当日只忙着考虑户部的事情了。”张阁老像是抓住浮水的木头,连连撇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