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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中灯火通明,中央还放着布置哪来的火灵炭盆,将四处都是阴气的地方熏得比外面的春风还要暖。

相重镜在炭盆旁坐了下来,彻底舒适了。

白衣女子不太适应这种温热的地方,给他奉茶后便退了出去。

相重镜捧着茶一边烤火一边去看外面的下饮川,淡淡道:“你说那个铁海棠是什么意思?不仅不杀我,还将我奉为上宾。”

顾从絮化为人身坐在他身边,冷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相重镜歪头,回想起方才铁海棠那手足无措的慌张模样,古怪道:“她那副模样可不是想害我的架势。”

反而好像是瞧见什么故人似的。

相重镜自从出了秘境后,除了些他自己拼命去想的记忆外,六十年前一些不重要的记忆还在脑海深处藏着,不努力想根本想不起来。

顾从絮视线垂着,盯着相重镜裸露在外面的脚踝发呆,随口含糊了一句也不知什么意思。

因为相重镜屈膝坐着取暖的架势,裙摆往旁边铺开,方才被厉鬼掐住的脚踝上有一圈极其明显的淤青,仿佛镣铐锁链一般。

他脚踝上还带着红绳坠着的金铃,垂曳在那一圈淤青上,仿佛是被人囚禁在牢笼用以取乐的精致尤物。

顾从絮盯着几乎都有些失了神,甚至有种想要伸手去握住那纤瘦脚踝的冲动。

相重镜一无所知,他脚底生寒,索性将那绣鞋脱下随手扔在一旁,脚尖轻轻翘着烤火。

那火灵石烧成的炭盆太过温暖,相重镜翘着脚尖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像是一只晒饱了太阳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