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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白虎门,后面就好办了,言君玉赶到花街时已经黄昏了,一路飞马过去,赶到了梨子胡同,他记路厉害,飞奔到上次那院落前,用力拍门。里面一片寂静,他心中忧心如煎,好容易有人开了门,正是郦玉,脸色苍白,见到是他,没什么好脸色。

“你师父呢?”言君玉顾不得多说,直接问道。

“我师父不是被你们抓到诏狱了吗?”郦玉面寒如冰:“今日凌迟,你不在宫里看着,来这干什么。”

他们果然知道。

“那你另外一个师父呢?”言君玉急得叫名字:“洛衡呢,他在哪?”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弹琴呢。”

原来这院子后面还种满竹子,言君玉刚跑到窗下,就听见一阵琴声,即使这样急切时候,也听得出这琴声极清越,慷慨悲壮,倒有点易水送别荆轲的意思,他稍稍放心,敲开了门,里面果然是洛衡,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见到是他,十分惊讶。言君玉只管探头往里看,案上摆着一架古琴,旁边放着一碗药,实在让他没法不往坏处想。

“言大人……”洛衡到了这时候还文绉绉的。

“别什么大人不大人了。”言君玉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喘了一大口气,这才告诉他:“我知道你那句诗的意思了,你可千万别寻死。”

他见洛衡怔住了,只怕他不听劝,干脆凑到他耳边,小声告诉他:“郦道永没死,我不能细说。你可别告诉别人,也别殉情,只耐心在家等着就行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