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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又怎么样呢?云岚听见广平王这样说:“先祖创下偌大的家业,不就是打出来的吗?我大周几时怕过!”

连向来明哲保身的他都这样振奋,其余人可想而知。连沐凤驹也跃跃欲试,第二天消息传了出去,他那帮同年出身就有不少请命去边关历练的,他还跑去乐游原上送别,做了一堆豪迈的送别诗。

只有云岚仍存担忧。

容皓他们在的时候,她是最冷酷的那个,到了这时候,她反而成了最知道当年状况的人了。

她太了解龙椅上那位了,知道不会这样轻易结束。藏得越深,心中就越重。

但她万万猜不到是这样的方式。

不到年底,礼部忽然请旨要祭天,她也懵了,没往其他处想,只以为是礼部有人昏了头,自作主张。竟然还是朱雀点破她的。

是天珩帝要祭天,礼部不过是逢迎上意而已。

非年非节,钦天监也没有什么话,忽然要祭天,谁也猜不到原因,但谁也不敢问。天子之威,就算向来贤明,也没人敢忤逆。

于是真就开始祭天大典,甚至动用宗庙,迎神进俎,不然实在没理由动用六牲的隆重规格,满朝文武随行太庙,天下人随之斋戒三天,当朝天子冕服下拜,这样的愿望,是可以上达天听的。

祭天那晚,云岚也去了太庙,作为昔日的东宫掌宫女官,她也有许久没有伺候过圣上的起居了,连宫女见她进来都有点惊讶,但还是乖乖退下去了。

偏殿里琉璃灯亮得如同银海一般,云岚知道是自己认错了。

她只记得他像明懿皇后,是心碎的神祗。不知道他也像庆德帝,也有圣纲独断的一面,都说天子是神仙转世,他的一点情绪,对于天下的人来说,就如同雷霆雨露一般,不得不随之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