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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敖仲显然后面还有一句“但是”。

但是什么呢,袁弼怎么也猜不到。一直到天黑透了,西戎的箭矢很多都换成了火油箭,射在城墙上就成了一点火光,远看像是城墙已经千疮百孔了一般。耳边听见的都是将士阵亡的惨叫声,城墙上的弩手也至少已经换过三轮了。

就在袁弼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敖仲忽然道:“是时候了。”

袁弼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披上重甲,准备下城楼,却看见一边的敖仲也披上了甲。

“主帅!”他吓得魂飞魄散。

敖仲只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敢说话了。旁边的卫队长像是早料到这一天一般,沉默地为敖仲披甲,牵来战马,袁弼惊讶地发现敖仲一直保存着自己的两万骑兵,这样看来,守城的都是右营的士兵居多,尤其是右营的山字营和林字营,几乎是全员上阵,消耗了一轮又一轮,只有陈桐的八千骑兵没有纳入其中。

右营都是穷苦士兵,所以步兵为主,盾甲兵也是驰名天下的,左营都是京中王侯子弟以及依附他们的富户,所以骑兵居多,而且因为兵强马壮,比右营的骑兵要凶狠得多……

这景象,倒像是将军在故意让步兵营去送死一般。袁弼心头闪过这可怕的一念,不敢再想。

在城门处列阵时,他才知道为什么敖仲会这样安排。

黑暗中的破风声袭来时,袁弼根本意识不到那是什么,还以为是一阵狂风,带又带着尖锐的哨音。右营顿时就有许多马惊了,直到城门打开,袁弼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