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见徐恩面相和气,衣着不俗,答道,“正是,未知足下……”
“徐内侍。”徽妍从车上下来,向徐恩一礼。
“王女君。”徐恩笑盈盈,还礼。
徽妍注意到,他没有像别人那样称自己“女史”,而是“女君”,心思转了转。
“女君。”不待她开口,徐恩道,“闻知女君返弘农,有位故人特地在驿馆中备膳,为女君饯别,未知女君之意。”
故人?徽妍诧异不已,问,“不知是哪位故人?”
徐恩不答,却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女君去看便知。”
徽妍一脸困惑,但看徐恩神色,似别有意蕴。徐恩是皇帝身边的人,他开口,徽妍自然不敢拒绝。她颔首,对家人吩咐了两句,跟着徐恩进入驿馆之中。
王萦不明所以,看着徐恩走在前面的背影,小声道,“二姊怎么到处都有故人?”
徽妍也回答不了。
徐恩引她们去的地方,却不是驿馆客人用膳的前堂,沿着庑廊绕过热闹之处,拐了几拐,迎面进入一处静谧的院子。待得登阶入屋,徽妍看清楚席上坐着的人,脚步猛然定住。
皇帝一身寻常衣袍,正坐在案前与一名馆人说话,见得他们进来,停住。
“来了?”未待徽妍开口,他笑笑,“徐君也是,昨日才告知我女君到了长安,险些赶不及招待。”说罢,他对馆人道,“除了方才说的那些,还有笋羹,青梅酒,哦,还有炮羊。莫配醢酱,味太重,若有梅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