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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就将这句话告诉了睿王爷。睿王爷表现出惶恐不安的模样,然后将睿王子狠狠责罚了一顿。她知道他只是专门做给她看的, 但这已经让她享受到了权利的乐趣。

反正大家都是在演戏,从此之后睿王子脸上肆无忌惮的恶劣笑容少了些,而她则愈发的独断专行, 蛮横无理。

父皇曾委婉地劝过她, 她那时正泼墨作画,寻常女子一般画的是山水花鸟,而她却独爱锋锐之物。

笔锋由淡转浓,细细勾勒,矮纸斜行, 她淡淡勾唇,说道,“父皇,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温婉娴熟就能有人喜欢似的,时至今日敢与我对视的也只有您一人而已。”

父皇笑了,他说,“时至今日,敢与朕对视的也只有念夕一人而已。”

父女相视,然后宛若神经病一样的一起仰天大笑。

那幅水墨丹青完成后她谴人送了父皇,当夜父皇居然带着画前来寻她。似乎父皇越来越喜欢在她这里坐坐了,搞得那些妃子们也纷纷喜欢来有事没事找她。

“在遥远西方的异蕃国度有这么个传说,有一把插在石头里的剑,只有真正的王者能够把它拔出来。”她点了点宣纸上的画,能看出那是一把锋锐的宝剑,是和天朝常见的长剑不同的样式。

“然后就有个平民顺应上天的旨意把剑拔出来,然后成了皇帝?”父皇说道。

“后续是他后来违背了上天的旨意,于是石中剑折断了。”她说道。

烟花无声灯影重,暮帘卷西风。

父皇的瞳仁在灯下格外的明亮,“念夕,是想通过这幅画告诉朕什么呢?”

“其实念夕当时想画个石头,然后觉得一个光秃秃石头好无聊,就给它插了个剑,然后又顺手多画了几笔。”她认真地说道,“……就这样了。”

父皇:“……呵呵呵念夕真是风趣幽默。”

其实没啥风趣幽默的,这都是真的。她有些不明白,为啥她风趣幽默的时候别人不理解,她认真做什么的时候别人又觉得她风趣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