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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其他的来说做饭其实也不是很难,按照着网上的菜谱说明一步步做过去,刀功对于她来说是挺简单的, 毕竟她可当过雇佣兵,火候控制啥的也不用担心,说明上写得很详细。比较纠结的就是调料问题了, 但其实还好,一盘菜她放一点调料自己尝一下,放一点尝一下, 这个方法的坏处是等到咸淡事宜的时候整盘菜已经被她尝了三分之一了。

咳咳咳。失态。

需要说明的是同样一盘菜不同的人炒出不同的味道是会发生的,但黑暗料理这种事毕竟是种太过于夸张的说法,所以她的菜虽然卖相不好, 但其实吃起来还不错。

不过几天后她觉得自己的新属性因此被开发出来,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是大□□的人嘛。我们都知道□□有个著名的美食节目叫《舌尖上的中国》,当年她看那个节目时,看到走访少数民族地区的那段, 有句话听得她心花怒放——

“当他们吃完早饭后, 她就开始准备晚饭了。”

跑题跑题。

不过,果真是平静的生活。

铩羽总是醒的很早,但她也醒的不晚。虽然铩羽一开始也会准备一些简单的早餐, 但是被她说了几次后也便将做饭的事完全交给她了。她醒来的时候有时会看到铩羽正在看她,他的目光当然是温柔的,她很少看到他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她知道这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理由,而仅仅是他是个内敛的人的原因罢了。

看到她醒后他会收回那种目光,这个反应会让她觉得他有点可爱。

“迟了呀。”她笑眯眯地戳了戳他的胸口说道,“我都看到了。”

“那我得灭口了。”铩羽难得开一个玩笑,同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特别晃眼,看得她都要色心大发了。于是她凑上去趴在他的旁边,说道,“好呀好呀,你要怎么灭口呀?”

铩羽无奈地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当然是乐不可支。她特别喜欢看铩羽无奈的样子。

铩羽是一个安静的人,虽然有一些怪癖,嗯,但是其实花少的怪癖比他多的多的多……她也不是特别喜欢说话,所以其实很多时候两人共处一室时其实都是在各干各的事。

不过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看书看电脑什么的,偶尔间是视线交汇的时候安静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样默契的感觉,非常好。

曾经年少青涩的时候,浅浅的爱恋,若是那样的初恋真的很完美的继续下去的话,也大半以失败告终,毕竟那时的年轻人都还不成熟,会轻易被彼此身上的刺伤到。可偏偏他们之间加上了帝国的厚度和战争的沉重,越是这样残酷黑暗的日子里,越显得一份感情有多珍贵。

后来她失踪了。

于是在无数个黑暗的日夜里,他会一遍遍回想起她来,她成为支撑他的重要动力。

再后来她回来,比想象中的成熟不少,但还不够,所以他刻意做出那样的样子想把她从他身边推开。她那时的青涩已经不在,但眼神里还有着那种动人的,却几乎可以将他灼伤的光。所以,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终是无言。接着她破坏了他的重要计划,用那……奇异的方式。花少说她不会死,他也信了,于是果然,在一年后她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以那种略带嚣张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次,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带着漠然的沧桑。

她在柔柔的笑着,她的声音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甜美,可感觉已经完全变了。她说,“如果我以前是现在的样子,你估计都不会喜欢我了。”

这话说的没错。

她终是成为了现在的模样,只是一个对视他们就明白了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

她看到他的背后仿佛出现无尽的宇宙,无数星球闪着漠然而微茫的光,它们照亮不了其他星球,也照亮不了自己。在那样无垠而没有边际的粗犷黑暗里,似乎寂寞两个字都显得弱小而矫情,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寂寞了,而是一种繁盛、磅礴而苍茫的悲怆。

他看到她的背后仿佛出现空旷的荒原,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热烈的大火,而今却只有随风飘散的漫天灰烬,她就站在那灰烬中间,脸上还是浅浅的笑意。而她眼神里的光,像极了昨晚夜空那漠然的星光。

他们彼此是相似的,而又是不同的。

他深陷于命运之中,带着厚重的镣铐艰难地走在布满荆棘的路上。

她站在命运之外,站在尘世之外,她看着那一切的发生,力不从心,无从下手。

所以她只好跪倒在荆棘里,让荆棘刺破她的皮肤,这样她才能吻到他的唇,才能与他勉强的交汇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