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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老兵,我清楚地知道好奇害死兵。”士兵乙转身,“所以我们现在就要相信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立刻转身回家,洗洗睡了。”

“不会是贼吧?”士兵甲问。

士兵乙没有回答。

“喂。”士兵甲说。

他扭过头,看见士兵乙僵硬地微笑着,士兵乙的面前,士兵甲的背后,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歪着头,和士兵乙对视,面孔相距不过半尺,身上流动着金属的微光。月亮从云层里移了出来,银色的月光慢慢铺满涿鹿城,光明和黑暗的分界在那个人影的身上扫过。士兵甲心里悚然,头皮发麻。那个人穿着一身铁甲,密密实实地从头盖到脚,不露一寸皮肤,连手指都被灵活的铁手套罩着。只是从那头盔上的两个眼洞看进去,里面是一片没有光的、纯粹的黑暗。

三个人就这么站着,士兵甲只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像是擂鼓。

“你们好。”铁甲人有礼貌地说,那声音从他的胸铠里透出来,带着嗡嗡的共鸣。

士兵甲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涿鹿城里的人太闲了,总喜欢搞点花样出来。

“有户口本么?”士兵甲问:“没有抓起来要拉砂子的!”

铁甲人愣了一下,把头歪向另一边,“户口本?拉啥子?”

“一定是外地来的盲流了。”士兵甲很有把握地对士兵乙说,又转向铁甲人,“现在出入涿鹿城要凭户口了,风后丞相说,没户口盲目流动的,就是盲流。盲流要拉砂子,拉够了路费就送你回家,上次一个从载日之山过来投亲戚的家伙,身小力薄家又远,算起来要拉上六十多年砂子才凑得够路费呢。今晚上我们兄弟心情好,不跟你为难,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