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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景岚一夜未眠,自觉已经仁至义尽,她并没有接过来,光是回眸淡淡瞥着他,脸色不虞。

徐老太医坐了起来:“你说你原名什么?今年几岁?祖籍哪里?”

他这般急切地模样 ,毕竟是个老人家,景岚缓了脸色,接过粥碗,应了一声:“我原姓顾,是顾家女,名叫月华,今年三十有二,祖籍淮地。”

徐老太医目光当中的那点光亮又渐渐熄灭了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就连字迹都像,这世上哪还有人像她那般爱写半字,她向来聪慧,对药性了解得比我这个老头子都通彻,我就说她怎么能死呢,怎么能呢!”

他悲痛欲绝,伸手捶着自己胸口。

这般伤心,她看了竟也心疼:“老太医说起的这个徐小姐,其实我略有耳闻,但是上有父母亲人,下有朋友儿子,自始至终,我十几岁之前都未来过京中,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徐老太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颦一笑像,说话的口气像,狡黠的模样像,字迹像。

可景岚说她十几岁之前从未来过京中,这又说不通。

起初的激动,到头来似一场空,更觉难过。

景岚也不愿这样打击他,只不过,有些话不得不说:“还有,至少您孙女她生了谢聿,谢聿今年十七,过了这个年眼看就十八了,我今年三十二岁,完全没有那种可能,老太医看着我这张脸,也该知道,只是长得有些许相像而已,我并不是她。”

徐老太医眼前已是模糊,她说得没错。

看着她姐姐就知道,徐宜宁若还活着,三十七八了,年纪对不上。

最主要的是,当年,明明确确是断了气的,那是他亲眼所见。

想起从前孙女模样,徐老太医不禁老泪纵横,景岚不愿再刺激他,盛了粥来喂他:“老太医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若是您孙女还在世上,也是想让您老人家健健康康的,无忧又无愁。”

他如何能吃得下去,直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