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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鞋子放在他赤着的脚边。

男人坐在沙发上,脚下无鞋,身上无扣,衬衫袖子肆意坠下,袖扣不知飞去哪里,胸襟前也至少失落四颗,他从未衣衫不整过尤其在外人面前,所以不轻易示人的未必是温和居家,也有可能如此刻是骇人的戾气,从身上,从脸上倾覆。

陈年在迎她来的电梯里说,是女人惹的祸。

不知谁找的一个女人塞到他房里……这话说着拿眼角瞟她。

最后一个离开他房间有可能知道事因的只可能是他秘书。

荣嫣于是难逃其咎。

不过她未想过逃,在答应季倚然请求后她便知可能会惹怒他。因为揣度圣意只有两种后果,一种满意,再不食人间凡气的男人都有七情六欲,生理需求罢了;一种揣度失败,他有他的口味,况且季倚然挑的那女孩恰恰与他眼光相反。

荣嫣知道,季宴洲喜欢简单的女孩,但还要聪明,那女孩长得很漂亮却谈不上聪明,直白炽烈的将欲望写在眼神里,钱权已是春药,何况他有那样一张英俊的脸。

季倚然挑的这人像单纯泄欲而不是走正经路子的相亲。

当然,直接往房里送的哪算正经路子,也罢,是她助的火,当前一声不吭全扛了吧。

“出去。”

房间中鸦雀无声,荣嫣在地上捡着文件纸,今天刚签的重要合同,撒了一地。

其他人不敢动,也许动了又察他色而恐惧退缩。

荣嫣捡了大半,忽然听到上方气地发抖的男声。

砸了那么多东西,季宴洲还未平静下来,荣嫣自知罪孽深重,抬眸小心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