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五年内对满事彻底做个了解!

方以智急匆匆从巡抚衙门赶到了总督衙门,两个衙门是比龄而居,也没多少路程,但就是这段路走的方以智还有点气喘,他走的要比平时快多了。

「密之、这是锦衣卫指挥使李都督,在京师时、不知你们可曾见过。」方以智刚从门里进来,朱大典不给他先开口的机会,就介绍起从京师赶到辽东来传旨的李若琏。他主要是怕方以智现在就称自己为首相。虽然正式的旨意已经下达,但首相就职的仪式还没办,这时候称首相有点不合礼数。私下里可以说,锦衣卫指挥使在,就有点小尴尬。

「密之和吾在京师时有过照面,辽东再见,别来无恙?此次吾来辽东是传两份旨,一份是朱大人拜相的旨,另一份则是首相大人入京后,辽东总督府的事宜,由密之暂摄的旨意。等密之与首相大人谈完首尾事宜后,吾再宣读。」李若琏为了避免尴尬,一开口就将主要事给说清楚了。免得明明方以智已经知道了朱大典要任首相,还要在这里装湖涂。

各省总督的任命哪怕是职责暂摄,是皇帝的权限,必须要有圣旨,政事堂和内阁只有举荐权。这不像巡抚,巡抚的任命要有圣旨,但职责暂摄内阁的政令就能解决。

「下官恭贺大人拜相!」方以智见李若琏很是上道的解决了开场的尴尬,赶紧开口恭喜起朱大典来。

「来来来、密之先坐。咱们和李都督一起,先说说吾离开辽东后的工作交割问题。」这时候朱大典也不宜过分谦虚,总不能说拜相之事不值一提吧?所以他赶紧转移话题,让方以智、李若琏他们先坐。

等几人坐定后,朱大典开口说道:「转眼之间,辽东光复已有数年。当年,老夫初来辽东时,残破之象令人不忍视之。万幸辽东同仁勠力,此番老夫离辽回京,在圣人面前也有说道了。

往后、辽东的发展就要拜托密之等年轻人了,万望你们能携力,将辽东建设成真正富裕的地方。」

方以智闻言,赶紧回起了话:「首相大人在辽东打的好基础,密之等人万不敢败坏,一定勠力将辽东建设的更好。」

「老夫在时、辽东所要解决的是立得住的问题,经过五年左右的时间,现下的辽东可以说是完成这项工作了。往后辽东要解决的,自然是行的稳的问题。行得稳,不仅是现有已经光复的辽东,还有未曾光复的地区。陛下给老夫写了份私信,信意大致是想在今后五年内,将满事彻底做个了解。

对此、老夫深以为然。腹内之祸基本大靖,此时不解满事更待何时?欲彻底解决满事,现有辽东的发展至关重要,大军平满,辽东要承担起大后方的重任。不但要支持入满大军的军需和后勤,还要为深入开发满地做人力和物力支援。

不熟化满地,平满就不算成功。会和成化犁庭一样,只是昙花一现。入满、平满,是要达到长治久安之目的的。所以、今后辽东建设的任务还很重,尤其是沉阳这边的工农业建设,一定要在短期内更上一层楼!」

「下官、谨记首相大人嘱托!」

「密之、老夫此次拜相是圣恩浩荡。这份圣恩,不仅是给老夫的,亦是给所有边臣和疆臣的。圣人自新政以来,一直坚持用干臣、用治臣、用疆臣以治国的大略,老夫也是沾了圣人大略的光,才得以在辽东总督任上拜相。万望尔等后生俊才,以老夫之遇为样,奋进而为,在边地疆臣任上多展毕生所学,不负圣恩和年华,成为我大明真正的顶梁之材。」

朱大典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很有些激动。拜相的圣旨,对他的触动相当大。他干了大半辈子地方官,哪成想最后能直接从地方官任上入阁拜相!这在以前的大明官场,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以前的大明,京官和地方官像是两天平行线,哪怕很多督抚是从京官出去的,可再要回来,就相当不容易

了。即使能回来,也基本没可能成为首辅。

而现在、外官拜相,好像要成为常态。吴生就是在外任职时拜的相。不过他当初是以内阁学士的身份外任的,且任职地就在北直。朱大典这回算是名副其实的外任拜相,他又是老疆臣,代表意义更重。

的确、让朱大典接任吴生任首相,朱由检确有数典型方面的考量。有资格接任首相之职的是三个人选,朱大典、宋应升和马士英三人。在反复权衡后,朱大典被定为新一任首相。他丰富的地方官履历,就是被中意的原因之一。

马士英其实地方官的履历也不错,但朱由检对他有点历史成见,总害怕他成为首相后,派阀意识太浓,可能会闹出问题。宋应升这边哪,到底是资历太浅,为了大的平衡,首相还是不宜担任。

「下官、定会以首相大人为榜样,尽心职事!」方以智说这话并不完全是客气。拜相、是所有当官入仕之人的理想。哪怕只是一个刚进入官场的毛头小伙子,心底里都会有这方面的念头,何况方以智现在已经离这一终极目标并不遥远。

现在朝廷重疆臣的信号传递的如此明显,他能不意动吗?

两人继续谈了一会话后,朱大典便让李若琏和方以智将接另一份圣旨的程序走了一下,如此朱大典算是正式卸去了辽东总督的职差。

在沉阳继续待了四天,朱大典才踏上回京的路。待这四天,并不是因为工作交接。很多工作,方以智早都接手了,不需要再专门交接。主要是为了给北京那边准备仪式留时间,传完旨的李若琏当天就赶回京城了。这会拜相的仪式,要比吴生哪次还正式,沟通和准备工作自然不能简单。辽和京城的距离又远,不留点时间,京城那边就没法有序筹备。

拜相必须要整的仪式感十足,这既是对官员们的尊重,亦是对百姓们的交代。是官民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工程,不能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