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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过谦了,”周荇宜客气地回了一句,“大乾有你这样的能臣,真是大乾之幸、陛下之福。”

萧钊的神色更失落了,勉qiáng挤出了一丝笑容,递上了几个盒子:“荇宜,我从邠州带过来的一些特产,还有几封柳先生和宁先生的信,他们都很想念你,问我们何时再去江南。”

周荇宜示意下人收了起来:“劳烦太傅了。”

“你……不打开看看吗?”萧钊小心翼翼地问着,指了指其中一个白色的木盒。

周荇宜无奈,只好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是一抔土,边上的小搁栏里放着几朵已经风gān了的huáng色小花。她沉默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合起了盒子:“是江南那边带过来的泥土吗?多谢太傅。”

“是俪山上的泥土,里面埋了迎chun花的种子,还记得吗?我们俩在那里赏过花。当时我们俩……”萧钊迅速地瞟了萧阮一眼,把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含糊着道,“那里的花海比以前我们去的时候更多更漂亮了,我想起从前,就摘了几朵过来。”

周荇宜怔了一下,好像也想起了什么,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萧阮的心忍不住“怦怦”乱跳了起来,期待地看向萧钊。

赶紧切入正题啊,这么好的机会,把从前的事情说说清楚,让祖母心里不再留有遗憾。

萧钊却岔开了话题,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忧心地问:“对了,蔺北行和阮儿的婚事,怎么如此突然?荇宜,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别有所图?当年我大大地得罪过靖安王府,要是阮儿为此受了委屈,我在京城只怕要寝食难安。”

周荇宜回过神来,沉吟了片刻道:“我看不见得。蔺北行此人虽然心机深沉,但对阮儿却是赤诚一片,应当会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另外,此去西南,我已经安排好了公主府的侍卫队随行,杨泽冲也会跟着一起去,到时候让他随机应变,多和我们互通消息,这样就算有什么不对,我们也不至于眼盲耳聋,可以早做应变。”

萧钊点了点头:“你安排得很周到,另外,阮儿,西南南昭郡的刺史商易仁是我的学生,当年我曾对他有过大恩,若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可以和他联络。郡府在西南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利,但也掌辖着一定的兵力,危难之时也能派上点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