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元羲喊道。

元胤朝他点点头，问道：“最近怎么样？”

元羲：“挺好。”

元胤：“那就好。”

元羲：“嗯。”

兰斯：“……”人鱼家庭的父子是这么相处的吗？怎么他一个旁人听着他们的对话都觉得尴尬呢？

父子俩尬聊几句话，元胤终于开了个新的话题：“听说你们学校毕业班今年秋游去了文典军校？”

元羲点点头：“不算秋游, 只是去体验军校生活和训练。”

“感觉如何？”元胤问, “能习惯吗？”

元羲想了想, 依然点头：“还行。”

“那……”元胤话中略带迟疑, “元羲，先前父亲跟你提过来荣耀军校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顿了顿，他又道：“其实你们这次的文典之行，荣耀军校这边也有关注，我看到了你的表现，你的表现很不错。”

元羲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诧异，他想了想，问：“荣耀军校关注，是为了挑选优秀的学生保送吗？”

这回倒是轮到元胤诧异了，他诧异元羲居然一口道出真相，不过他也无意隐瞒，“很多大学都会关注优秀学生，想将他们招来自己学校。”

修真界时，那些峰头的峰主长老，可不也更喜欢收优秀苗子为弟子吗？

只是……文典军校和荣耀军校从学校角度看，应该是属于竞争关系吧？如果他是文典军校高层，发现好苗子，他为了将人招揽到自己学校，绝对会藏着掖着，恨不得知道的竞争对手越少越好。

对此元胤并未做解释，只含糊说是军事机密，不方便透露。

元羲立刻联想到考核的三道题目，题目一点不含糊，简简单单的几个文字仿佛昭示着未来人类和人鱼即将面临的矛盾和腥风血雨。

元胤见元羲不再开口，正欲提醒他来荣耀军校的事，但元羲忽然转头朝后方看去，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师父，您能不能别让它再啃我耳朵啦？”

只听元羲回答：“他饿了。”

视频角度正对游泳池，屏幕中的元胤一眼看到了泳池里一个人鱼，人鱼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人鱼头顶上白嫩嫩的一小团，银色的胖鱼尾还不停的往捂着脸的人鱼脸上招呼。

小、小人鱼？

下一秒，元胤就看到小人鱼被一只入镜的手提了起来，拎着脖子提的。

“不能那么拎！”元胤突然激动了起来。

元羲才想到他还跟元胤视频通话呢，转过头就见一直都很庄严威势十足的元胤不再淡定，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但声音却冷得掉渣：“元羲，我看到了！”

“嗯？”看到什么了？

“元羲！”元胤的语气很严肃，神情也严肃，“我看到了小人鱼，是不是你的孩子？”

“噗通……”刚从泳池爬上来的格雷恰好听到这一句，脚下一滑，又摔进了泳池里。

元羲和兰斯包括小人鱼都非常嫌弃，虽然小人鱼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是嫌弃。

元羲无视了愚蠢的二徒弟，又看向屏幕，和元胤四目相对：“不是我的孩子，我在地下室捡到的。”说着，他将屏幕调整到兰斯的方向，兰斯嫌小人鱼吵，所以这会儿正提着小人鱼摸了片鱼片给他吃。

小人鱼也不介意这会儿悬空的姿势，抱着鱼片啃得欢快。

而兰斯么，则猝不及防的和他公公，不对，和岳父四目相对了。

紧张？没有的。害羞？也没有的。

兰斯的字典里就没有公公/岳父这种概念，哪怕对方是元羲的父亲，他也不会多尊敬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