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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梓脸上有点烧,抬手去抢:“还给我!”

时翊萧轻而易举地就把纸举高了,眉头紧皱地问:“巫咒?”

“巫咒个鬼啊,”乔梓乐了,“这是符纸,我上次从这里逃走以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缠上了,就来这里烧点纸钱超度一下。”

时翊萧的手一松,那叠符纸飞散了开来,乔梓一撩才抓到了两张,其余的都四处飞散,这下乔梓怒了,恶狠狠地踩了时翊萧一脚。

时翊萧猝不及防,脚下负痛,手掌疾如闪电朝着乔梓奔去,却在快要触及那细细的脖颈时终于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自幼都时时刻刻身处危境之中,对旁人的接触十分警惕,成年后更是轻易不让人近身,鲜少有人能这样碰触到他。

他正要呵斥,却见乔梓在院中一溜儿小跑,时而撅着屁股把半边身子埋进树丛,时而匆忙跃起去摇动树枝,时而掰了根树枝谨慎地戳着草丛里的符纸……

“你在戳什么?”

“会不会有蛇?”乔梓愁眉苦脸地回过头来。

时翊萧失笑,现在害怕草丛里有蛇,会不会太晚了?这小太监甚是有趣,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好像这阴森的冷宫都有了几分活力。

等乔梓把所有的符纸都找到,就看见时翊萧坐在假山上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夜空。

她想了想,手脚并用,爬到他身旁,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

“你这个人,从小到大一定特别爱欺负人,心眼还特别小。”她有些气恼。

时翊萧的脸一沉:“放肆。”

“我会吆五喝六,就是不会放四。”乔梓绷着脸迎视着他的目光,忽然咧开嘴笑了,她不敢笑出声来,抿着嘴忍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那模样,好像一只刚刚出生的雏鸭似的。